他看到，裴云疏方才在看的书。

黎星生硬的转移话题，想缓和此刻的沉闷。

他问道:“枯燥的乏味的历史书，你怎么会喜欢看这个。”

裴云疏并未过来，只是淡淡道:“无论是怎样的尊荣无比，惊才绝艳的人。”

“无论活着的时候是怎样的波澜壮阔，现在也只是在历史长河里也是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。”

“犹如沧海一粟，一粒微尘。”

“有没有我，这个世界都会存在，无论我如何运作，百来年后终究会消亡，历史的圈又会重演，这是必不可少的规律。”

他顿了顿，算是回答了黎星的问题:

“我不想拯救任何人，如果这是他们的命运，就让他们自己拯救自己吧。”

黎星觉得心冷，这个人，不……他不像是一个人，就像是一个神，将自己脱离芸芸众生，高高的俯视着这世间的所有人。

黎星莫名的感到难过，手脚有些发凉。

他心地刹那升起一个念头

这样的一个人

真的会对他动心动情吗？

会吗？

明明对方已经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，可为什么他还是会患得患失？

会惊疑徘徊，会惶恐不安?

到底在害怕什么？究竟在害怕什么？

他沉默不语，站在原地。

裴云疏走近，将衣衫搭在他肩头，为他御寒，他淡淡道:“就这样放不下荣华富贵吗？”

黎星下意识的想点头，又生生憋住了。

裴云疏道:“放心，即便我不是裴氏少家主了，我还是会保证你衣食无忧，过的日子和从前一般无二。”

他轻轻解释道:“那些东西生不带来，死不带去，这少家主于我而言，只是束缚。”

“从今以后，我就只是我，就让我和你一起，度过这短暂又太漫长的一生，好吗？”

这是他第一次跟他说

一生

并且询问他的意见

是否一起

这本就是黎星梦寐以求的事，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拒绝。

但他对旁点事的事也念念不忘

黎星点点头，他虽心有不甘，但还是答应了。

毕竟……

比起那些东西来，眼前这个

是他最想要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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